【东凯】岁末雨夜（1end）
● 一场聚餐过后喝醉酒引发的日常故事
● RPS勿扰真人
● 虚构脑洞，与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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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年前，公司按惯例得聚个餐慰劳员工一年辛苦。
正午员工聚首不易，餐会早早就给定了下来，在酒店里席开十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侯鸿亮数月前喊个话，一众演员全齐了，几个主要导演也没缺席，大伙热热闹闹一起吃个酒宴。
王凯和胡歌人缘好，一票女演员都绕他俩转，年轻人玩在一块儿，喝酒吃肉全没个形象，反正自家公司聚餐，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分寸也就不那么严谨。
靳东坐远远的一桌，和孔笙、李雪两个导演小酌，顺道讨论新年度的制片计划。他嘴里小口啜饮白酒，耳朵听着李雪解释剧本，一双鹰般锐利的目光却瞟向王凯——他今晚穿了一件白色长袖棉Ｔ，底下配了深蓝色牛仔裤和一双黑色帆布靴，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出尘未染的那种。
王凯露齿笑得开怀，几杯黄汤下肚，酒液沾湿唇瓣，那画面真真是唇红齿白。眼角爬开几道小小沟渠似的褶子，岁月的刻痕钻在这张脸上，突显出的竟不是老气，而是一抹真诚。
靳东看王凯看得入迷，原本还会跟孔笙喝酒然后敷衍应和李雪几句，到后来只是捏着酒杯执在嘴边，连哼哼一句都不吭气，让李雪自己一个人唱独角。
王凯向来玩得开，人家找他划拳喝酒从不会拒绝，但今晚不知吃错什么药，明明罚一杯酒他偏要喝两杯，赌性还忽然大了起来，嚷嚷着要拿威士忌来比个输赢。众人皆觉得王凯不大对劲，但见他笑意迎人热情劝酒，又不好驳他玩兴。玩了几轮，王凯喝嗨了，说话开始夹杂含糊不清的英语。
靳东终于看不下去小孩儿的自我摧残，打断李雪的剧本分享，迈开长腿直接走去王凯那桌，当着胡歌、王鸥等一票人的面抽走王凯手上的玻璃小杯，咕噜一口将剩余的威士忌喝得一干二净。
“你抢我酒......”王凯朝他瞪眼瞪眉毛，双颊驼红似染云霞。两排羽扇子眨呀眨，刷着眼眶里蕴含的水雾，他吸吸鼻子，饱满圆挺的鼻尖被酒气醺得红通通的，看起来一副快哭的模样。
“喝成这样等等怎么回去？”靳东哑着声开口，语带一丝压抑后的歇斯底里。
“不要你管......”王凯话音方落，一手忽然被靳东拉住绕过他肩膀，王凯正想开口，腰间又被一只手环上来半抬起身。
靳东几乎架住王凯，他不疾不徐向众人道别，随即就这么将王凯架出酒店。
场上一片讶然，只有侯鸿亮坐在最角落那桌，一面吃着佛跳墙，一面淡定地说随他们去吧。
王凯被架到酒店外头，直接被塞进门口的出租车，方才咿咿呀呀吵个没完，现下倒是安静了些。靳东跟着上车，陪王凯坐在后头，嗓音低沉向师傅说了串地址。
王凯有意识地挪了位子，刻意离他哥远了些，把头枕在车窗上，时不时吸吸鼻水似乎不太舒服。靳东在心里喟叹一口气，也不与他计较。
今晚稍早出发来参加宴会前他俩原是好好的，只因王凯借了他手机测试微信红包，好巧不巧竟刷到他与侯老大的私信，被发现去年他俩各种不同框全是他的意思。
其实靳东原也是一番善意，不希望王凯好不容易有些成绩却因为演技之外的事受瞩目，因此才拜托侯鸿亮尽量别将他俩安排在一起。王凯对公司的要求一向听话，当侯鸿亮下令分开两人活动时，王凯也默不吭气照单全收。
这做法着实让原本就忙碌而少见面的两人连在工作场合都要被错开，王凯脾气拗，怨在心里不明讲，就连私底下对靳东也不大抱怨，可靳东从他一次比一次见面更黏人的举动就能感受到王凯是真觉得寂寞。
所以王凯今晚借故撒气，对他故意不理不睬，就算打到照面也满是怨怼，这些靳东都忍了。撒气可以；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别猛喝闷酒，他见不了王凯伤身。
青年靠在窗沿默不作声，幽暗狭小的车内被他醺得满是酒味，师傅深夜载客见多了这种人，没说什么，只是将车窗摇下些许缝隙让外头新鲜空气进来中和一下酒气。车行良久，约莫是被颠簸得不舒服，王凯反胃地抽了一下，干呕一声但没吐出东西。
靳东不高兴他这般胡闹喝酒，但见他如此自是心疼不已，大掌示好似的伸过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手的主人用力挣扎两下，靳东说什么也不放，把人攥在掌心里牢牢抓得死紧。王凯酒气上身拳头也脱力，挣不开靳东的手只好乖乖给人牵着。
靳东想起第一次牵王凯的手也是在出租车上，那夜同样落着绵绵细雨；身旁同样醉眼朦胧的人儿，唯一不同是那夜王凯酒后撒娇拼了命往他身上钻。
回忆往事，想起那时青涩稚嫩的脸庞，老干部难掩趣意，不由得从鼻腔喷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你还有心情笑。”青年的脸埋在窗边，低音炮闷闷的抱怨，有些口齿不清。他说话时热气一撮一撮喷在玻璃上，泛起一片白茫茫的雾花。
“没笑没笑，心疼而已。”
“你......恶......”王凯话没说完，又干呕一声，他抽开手捂住嘴，眉头皱得死紧。
靳东连忙靠坐过去把人一把搂进怀里，不住在他背上顺抚轻拍，嘴里喃喃念着好了、没事了、一会就到家。
王凯沉默片刻，咽咽口水又吸了吸鼻子，含糊叫道：”师傅！停车！”
那出租车师傅愣了愣，问：”这停车？你确定？”
靳东眼见这距离家里不远，走着穿过小公园就到，便让师傅在路边停了。他才刚掏了皮夹要拿钱，王凯已经开门自己下车去，靳东顾不得找钱，说句”不用找了”就把钞票胡乱塞进师傅手里，匆匆下车去追王凯。
王凯说是醉了，但好像还认得路，知道这是家楼下的小公园，可要说他没醉，走起路来又像学步毛孩似的摇摇晃晃。
小雨霡霂，湿答答打在脸上有些冰凉，靳东手边没伞，只能随手脱下自己的防风外套给王凯遮雨，就怕小孩儿酒还没醒又染上风寒。王凯喝茫了还跟他哥闹别扭，左闪右闪不好好走路，两个大男人遮一件外套遮不拢，不一会用胶固定得整齐的发塌了；身上的衣服也湿得透进身体。
靳东气王凯都这种时候还在同他犟，心急地吼了句：”王凯！你能不能让人省心点！”
王凯酒气正上头，脑子里糊成一团浆，只觉得两腿发软，被这么一吼，忍了一整年的心酸顿时全涌上来，他委屈巴巴地皱起脸，泪水在眼眶里随即泛滥成灾，正要哭出来，没想到胃的反应更快，他呕了一声直接往旁边草丛吐了出来。
靳东见他身子抽搐只觉心如绳绞，赶紧蹲到王凯身边替他顺背，一面低声安慰：”好了好了，吐出来就会舒服点。”他见王凯吐得差不多便连忙从口袋捞出手帕替王凯擦嘴，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我就是不能让人省心，我就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王凯边哭边吸气，看得靳东的心都要疼碎了。王凯从没在他面前这样脆弱，一句句带着哭腔的话都说不清楚。
靳东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丝毫不介意王凯的眼泪鼻涕还是吐出来的渣滓沾在自己衣服上，他伏在王凯耳边，低声宽慰：”好了没事了，哥在，有哥在。”
当靳东终于把王凯弄回家时，两人早已一身狼狈，他把自己跟王凯的衣服都脱开扔一旁去，把半醉半醒的人抓进浴室里好好冲了个热水澡。暖热的水流回温冰冷的身躯，也让王凯情绪慢慢安定下来，他静静站着让他哥用大毛巾把他包裹起来擦干，然后穿上干净的居家服。
王凯红着鼻子，缩在沙发上嘟着嘴。
“凯凯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嗯？”
靳东一面说，一面拉起王凯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打，王凯抽开手，不重不轻往他哥身上推了一把。方才在楼下吐过一场又回来洗了热水澡，王凯的酒稍稍醒了些。
“以后有事不许瞒我。”王凯终于抬起脸正眼看他哥，鹿眸里蕴着水气，虽是凶狠瞪人却没什么杀伤力。
“以后什么都和你说，你就别再生气了好吗？”靳东拉起王凯的手背亲了亲，垂着脸故作无辜向上望着王凯。
小狮子毫无杀伤力的瞪视又持续一会，这才终于应允：”看在你整个人都让我擦鼻涕的份上。”
他的王凯，他生起气来仍是如此惹人怜爱的王凯。
靳东忍不住轻轻吻上那张嘟起的小嘴，把人摁在沙发上不给起身。
岁末雨夜，一场临时的不愉快在爱人的耳鬓厮磨间被弥平，王凯伸手回抱住他哥，在温暖的臂弯里渐渐觉得眼皮越发沉重。
靳东在醉得睡着的小狮子额上又落下一个轻吻。欸，王凯，我还没告诉你的是，新的一年我工作减少很多，都是为了留下时间来陪你。
─完─
2017悄悄就来了～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能顺心（合掌
